耶耶神

我什么都不懂因为我只是一只耶耶神

停止呼吸的骑士手中的玫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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骑士永远的闭上了眼。
他手中的玫瑰以其血肉为泥土,肆意扎根盘旋,长出了他的棺椁,再无人能侵犯他的领土。
那是它认为,他该有的权利,与荣耀。

玫瑰其实并不是玫瑰,它以前是一位聒噪的爱穿白裙子的少女。
骑士确实是一位骑士,他以前是一位爱笑的邻家少年。
二人从小就认识,在他俩还不知喜欢是个怎样的情绪时,少女就隐隐约约地意识到,对他的情感,和对其他人的不一样。
少年其实亦是如此,不经意间碰到少女葱白的手指就会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去。一来二去之间,这云朵似的软绵绵又甜兮兮的情绪,各自心底便都有了数。
只是少年终归是少年,御用军凯旋归来时整齐划一的步伐,正踏在他心跳的鼓点上,亮的发光的铁器,就这么扎根在他心底了——少女的旁边。
少女的地位怕是没人能撼动的。

他踏入皇宫时,她正踏出家门,把刚洗干净的衣服晾在晾衣杆上。
他享用晚餐时,她正把刚做好的晚饭端上简单的木桌。
他舞剑挥刀时,她正把洗净的鲫鱼剖膛开肚,准备晚上弄一桌,在她看来,算是大餐的晚饭。
他凯旋而归时,她站在木箱上踮起双脚,两眼亮的像是他手上的长剑。
他被正值芳龄的公主看中时,她躺在温暖而柔软的小床上,将悸动的少女心强压下去,以换求一个好梦——最好有他。
所以当公主知道他心上人竟是这样一个女子时,她愤恨的情绪让她失去了理智,转身一挥手,衣袖如镰刀一样。

少女走上断头台时,穿的也是一身白裙子。
如今已是骑士的少年御马赶到的时候,刀已经开始落下了。
裙子真的很白,显得那红是如此鲜亮。
亮到这一幕竟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。
断头台下的女巫在宽大的帽子里勾了勾嘴角,在人群散的零零散散之后,步伐坚定地走了上去。
下来之后,手中多了一束白玫瑰。

原以为没了那白裙子少女就可以得到骑士的倾慕的公主,此时可是气的不行。
骑士对待她,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。
令公主如此费尽心血却得不来的人,她恼羞成怒,竟欲除之而后快。
只是这骑士功绩深厚,又是安邦定国的将士,还是自己的心尖肉,她一时割舍不下。
这一时过去,便是几年啊。
年轻的骑士已渐渐步入中年,随之一起成长的,是他居高不下的功绩。
一开始国君还喜笑颜开,渐渐的,却变成了眉头紧锁。
功高过主这个词汇,戴上去再摘下来的,那可就是自己的项上人头了。
纵然是公主的心尖肉,那也渡不了这次劫。

骑士的下场与他的心上人一样,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但也有些出入,他是一杯毒酒下肚,换来一具全尸。
女巫再次出现在了人群中,手里是一枝娇嫩的白玫瑰。
人群散尽之后,骑士交叉的手掌中,多了一枝玫瑰。
曾对他赞不绝口的人们,如今有的哀叹,有的唾弃,昔日如何,都已经成了过去。
骑士还是骑士,只是前面加了个词汇。
贪污军款的骑士。

白玫瑰在他的手掌,以肉为土,以血为水,长成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,而它的藤蔓将他的棺椁死死的缠绕住,再没有什么能将二者分开。
他的白月光是她,红朱砂也是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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